Apr.16,2010
小絮絮419生日粗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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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我……
冰冷的水漫过头顶，窒息的恶心感一波波涌向胸口。
意识和声音统统模糊在水下。眩晕感终于代替了一切。
水域之外出现人影。是明亮的暖色。
救我……
他伸出手。浪一波一波袭来。
所有的sign被潮水淹没。
我，还没来得及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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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基范惊恐的醒来。额上满是冷汗。边上的男人很快速的翻身下床，拿仪器来测血压和心跳。
-又做那个噩梦了？
男人的声音很好听，带着些微的鼻音的低沉。让人莫名安心。
-恩。
-这个月第几次了？
金基范的声音几乎哽咽起来。虽然及时从梦靥里逃脱，窒息感还是挥之不去。
-第……第三次……
取下仪器，男人微笑了一下。
-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，我去给你拿点药。
-谢谢你……钟铉哥。
离开的背影迟疑了一下，伴随着轻微的呼吸。
-没事的。
金钟铉给他半喂半灌喝了一剂有安神作用的药，没等他说苦就又直接灌了杯牛奶。
喝完之后金基范明显镇定了很多，身体也松弛下来。金钟铉轻轻把他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，捋着他日渐细软的发丝。
-你不会有事的……
低沉的声音像某种咒语，金基范很快再次入睡。
留下金钟铉一个人，出神的凝视他的睡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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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求求你救救他……
金钟铉还记得第一次，李珍基带着金基范来见他的情景。
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面无血色的少年，画了浓妆也遮不住的憔悴，极小巧的鼻子和嘴唇。妖艳又不失可爱。
心里不禁颤抖了一下。连忙低下头。
-那么……请问，是什么症状？
从李珍基口里得知了他时常做的噩梦。强烈的窒息感。
-本来……做噩梦也没事……可是他却一天比一天虚弱……我想……
-可能是休息不足导致的。
金钟铉打断李珍基的语无伦次。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少年，皱了皱眉头。
-冒昧的问一句……你们是什么关系？
李珍基浑身一震的样子，然后缓缓开口。
-是……恋人关系。
-那李先生，让病人在我家住一段时间怎么样，我好方便随时观察和治疗。
-基范？
-可以。
少年轻微的点了点头。
-那好，今天就收拾行李过来。
-麻烦您了。
李珍基似乎有点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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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第一次见面，就开始动心了。
对自己的，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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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金钟铉的悉心照料下，金基范的身体竟也一点点恢复起来。
-在家里随便点就好。
金钟铉有些好笑的看着对着一桌外卖不知所措的金基范，柔声安慰。
-不是的……我只是想，以前我们家都不叫外卖……
-恩？
-你不如让我来做饭好了。
这次换金钟铉不知所措了。金基范抿着嘴笑，嘴角轻轻陷进两边，是很可爱的样子。
-……那，就是答应咯？
金钟铉笑了笑，习惯性的捋了捋他日渐细软的头发。
-明天等我下班，我陪你去买菜。
从医生和病患，到同居的关系。到甚至偶尔可以撒娇的关系。
金钟铉看着一天天明朗起来的金基范，心里既高兴又担忧。
高兴的是他终于会对自己笑了，是嘴角轻轻陷进两边的极可爱的笑。
担忧的是。
他，马上就要回到李珍基身边了。
我可以治愈你，却无法让你永远呆在我身边。
金基范的手艺惊人的好。
-哦~基范的手艺比外卖都好呢！
金钟铉赞不绝口。看着金基范不好意思的低下头。
-只是因为经常在家里烧而已……
-如果基范能留下来每天做饭就好了~这么美味的食物吃得心情都好起来呢~
看似无意却有意的一句。金钟铉说完马上观察着金基范。


-哥你过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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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发作了。
好像是比以前更严重的一次。金钟铉皱着眉，从金基范死死抓着被子的力度推测出还伴有胸口疼痛。
快速的从床头柜里翻出药丸想给他服下，可无奈，大概金基范痛得太厉害，在狠狠的咬着嘴唇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。
金钟铉已经来不及推测这药丸如果给正常人服用的副作用，直接一把扔进嘴里，毫不犹豫的吻上他的唇。
舌尖尝到血腥的味道。金基范已经把嘴唇咬破了。
出乎意料的，很轻易的撬开了他的牙关，药丸混着唾液被他一并吞下。金钟铉松了一口气。
然而，金基范并没有放开他，反而用力而胡乱的吮吻着他的口腔里的氧气。
金钟铉一惊，想推开他。
他怕，如果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动情。
用仅剩的理智推测出：金基范还处在在水里挣扎的状态，他需要氧气。
这么一想也就放松下来，任凭他粘着自己。
过了好一阵看他算是缓下来了。大概是挣扎太激烈的缘故，金基范马上又软软的倒了下来。金钟铉眼明手快的接住他。
-对……对不起。
-没事。
-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头啊……
-你很快就会好的，相信我。
-……恩。
就这么，矛盾着。
一方面不希望他被梦靥一直折磨。一方面不希望他离开自己。
在拉灭床头灯的前一秒金钟铉深深看了一眼入睡的金基范。
我们的时间，不多了。
而你，到底有没有收到我的sign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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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。
第三个月的第一天清早，金钟铉避开还在熟睡中的金基范接了李珍基打来的电话。
-这两个月……麻烦你照顾基范了。
-没事。他现在还在睡觉。准确的说是药物作用下的昏睡。你等下过来，轻点把他抬回去。
-好……谢谢你金医生。
-应该的。
挂了电话，悄悄走进金基范的卧房。
他还熟睡着，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。
金钟铉蹲在床边看着他。良久，轻轻的捋开他额前厚厚的刘海，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。
再见了，基范。
或许，再也不见。
李珍基在半个小时以后接走了金基范。用口型对金钟铉说了无数遍谢谢。
金钟铉摇摇头，给他一个纸袋。
-里面是药和一些日常需要注意的事项。
他小声说。
-谢谢金医生……
李珍基最后一遍道谢，然后小心的把金基范放上车的后座，扬长而去。
剩下金钟铉一个人，回到空空的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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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在金基范之前，金钟铉从来不把病人带回家治疗。
他承认，对金基范，他是有那么点私心。
不过，这场模模糊糊的爱情，在开始时，他就输了。
晚上他换了套休闲装钻进了当地的GAY吧。没了失眠严重的金基范让他哄竟然也不习惯起来。
台上跳钢管舞的男人浓妆艳抹。他蓦地想到第一次见到金基范时他画的浓妆。
金钟铉好歹还是个年轻帅气的存在，进去不一会就收到无数MB若有若无的暗示。
他忽然窘迫起来，歉意的朝周围的男人们笑了笑，退出了GAY吧。
【看来，晚上我还是比较适合哄他睡觉才对。】
抬头看了看越发深邃的夜空。心里忽然感觉有些空荡。
药效差不多褪去了。金基范迷迷糊糊的醒来。
-钟铉？
他轻轻唤了一声，却看到急急跑进来的李珍基。
-基范你醒了？！
不同于金基范的迷糊，李珍基明显的兴奋了。
-嗯？我怎么回来了？
-你忘了吗，两个月已经到了。
李珍基像是待小孩子似的，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-去给你做早饭。
看着李珍基的背影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浓重的负罪感。
难道……自己真的爱上了……
金基范在床上赖了一整天。一边漫不经心的和李珍基聊天，一边想着金钟铉的种种。


金钟铉也喜欢摸自己的头发，他说他的头发很细很软，摸起来很舒服。说到这时就会露出笑容。而不同于李珍基像是对待小孩的揉的办法，金钟铉总是把他的头搁在自己腿上，用手指慢慢的捋。通常在他做噩梦被惊醒之后。
带着爱意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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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可能还会间歇性发病，可强度会变小……记得给他睡前喝白兰地加牛奶……惊醒后也要喝……
李珍基认真读着金钟铉留在纸袋里的注意事项，心里萌生些许感动。
手机忽然响起。
-喂？
-是我。我是金钟铉。
-……金医生啊，托您的福，基范到现在还没发病呢。
-是嘛……我就是打来问下情况的。因为过段时间医院要送我去美国培训呢，可能就不能经常问了……
-真是让您操心了……基范他很好。
-那就好。
第二天凌晨。确切的说已经快早上了。
-啊！
又是那个困扰自己多时的噩梦。金基范满头冷汗的醒过来。
-钟铉！
李珍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，手忙脚乱的翻药。金基范很显然还在水里扑腾的状态，一手无意识的扫掉了桌上的水杯。
-药在这里……水在这里……给！
-钟铉哥呢……钟铉……哥……在……哪里……
金基范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，死死抓住李珍基的手臂。
力道太大了，李珍基只能安慰他。
-基范……松开一点……我是珍基啊……金医生去美国了啊……
忽然安静下来。
良久，金基范又用那种哽咽的嗓音。
不过，这次不是因为窒息感。因为有泪水顺着脸庞流下。
-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……我还有很多话没和他说……
李珍基不知所措的看着金基范脸上蓄积得越来越多的泪水。
-我都不能拜托他……听一听我那些还没说的话……
-钟铉……
他无力的倒在床上。抽泣得没了声音。
李珍基叹了口气拿出手机，按下一个号码。
-喂，金医生吗……你在哪里……
-把大门开开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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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基范不能这样的哦……珍基哥会生气……
李珍基把大门打开，看到手握手机的金钟铉，一时没了言语。只侧身让他进来。
一进主卧，金基范就一把抱住他。金钟铉只能无奈的安慰。
-钟铉……你不能这么走了……
-你走了，我再做噩梦怎么办……
-拜托你……听我把我想说的话说完……
金钟铉知道他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，抱歉的朝李珍基点了点头。李珍基出了主卧，带上了门。
-我在这里呢，哪里也没去，就在基范身边啊……
-钟铉……我……我看清梦里那个人影了……
-那、那个人影……朝我伸出手的……是、是你……
金基范语无伦次的描述着他的梦。想要描述出梦里那个人影的明亮温暖……
金钟铉拍着金基范的手停了下来。
-是我？
-恩，恩，没错，是……是你……我看到了……很清楚……
半梦半醒的状态却是最真实没有防备和谎言的状态。金基范就好像被催眠，所有的感受都很真实。一言一语都是真话。
-求求你……救我……
-真对不起……
金钟铉一手提着金基范的行李，一手提着自己打算去美国收拾的行李，朝李珍基深深鞠了一躬。
-我知道了……只有你才能救他……所以……拜托了……
李珍基擦了擦眼角。
-我会好好待他的。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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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金基范醒过来的时候，发现又回到了金钟铉的公寓。
脸上还有热度，是金钟铉的手。
不同的是，凝视着他的眼神并没有因为他的醒来而离开。
金基范笑笑，握住那只停留在自己唇边的手。
金钟铉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，就如同梦中的人影一般的明亮温暖。
谢天谢地，你终于收到了我的sign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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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以后，金基范奇迹般的再也没发过病。
-真是奇怪耶……那个噩梦再也没来过。
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，金基范一边在厨房里研究菜谱一边对旁观的金钟铉说。
金钟铉带着笑意的望向他。
-大概是因为……我们都拯救了对方吧。
-恩？
他没有说话，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。
那里是沉稳而充满爱意的心跳。心跳是不会骗人的。
Did you get my love sign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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