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 Conversation That‘s Not About Veel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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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圣诞节下午晚些的时候，距离鲁弗斯·斯克林杰戏剧性的闯入、以及珀西更加戏剧性的退场已经过了很久，在韦斯莱一家各自散了去忙各种其他的事儿以后，哈利发觉自己正跟卢平教授一起，独自坐在陋居客厅的火边。
其他人中哈利最后见到的还是比尔和芙蓉，他们整个下午都在外面一块咯咯笑着——不，把刚刚那句划掉，哈利还看见了罗恩，他看着他们走远，脸上挂着那种有些困惑的神情，好像他不大能确定自己是该嫉妒比尔的好运，还是该盯紧了他好学到点东西将来能用上。
大多数时候，哈利觉得芙蓉一在跟前罗恩就痴傻傻的样子有些恼人（罗恩有女朋友，更别提芙蓉就要嫁给他哥哥了），不过今天午饭之后，望着比尔帮芙蓉穿上冬大衣，而芙蓉亲了亲他的鼻子以表感谢时，哈利发现自己有点儿明白罗恩的感受了。
好吧，不是因为亲鼻子的部分，这有一点怪怪的；而是当他们在一起时，比尔和芙蓉看起来如此快乐般配的样子；是比尔看着她的样子，好像她是世上最棒的东西，而她回望过来，好像他也一样。一个男人肯定会忍不住有些渴望这样的东西，对吧？
哈利发觉自己迷失在了自己的思绪中，坐在卢平身边一句话还没讲呢，所以他说出了蹦进脑子里的第一个东西，而这恰巧是，“罗恩觉得，任何一个男人疯了才会不喜欢芙蓉这种女孩子。你怎么看，教授？”
然后哈利眨了眨眼睛，把刚刚说出那点话又收了回去。
“我的意思是——我的意思不是——我没在暗示你——”
“不，不，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卢平教授皱了皱眉头。“至少，我想我明白。”
“哦，太好了。”哈利松了口气说道。“好的。”他摆弄着一只挂满流苏的抱枕，它一定是被从某只圣诞拉炮里冒出来的咒语击中了，因为它不停地从沙发靠背上溜下来，往哈利肩上撞。“我想他实际上想说的，是没人会喜欢上像，嗯，唐克斯那种人，假如芙蓉在跟前的话。”
哈利抬起头，发现他教授的表情变成了一副刻意不动声色的样子。“是吗？”卢平只说了这一句话。
“对，这——我知道，这么说听起来很傻。唐克斯挺棒的，真的。”
哈利觉得事实上唐克斯确实很棒，尤其是因为她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年轻而且有趣的傲罗，而且不会太严肃。可尽管他很认可她这个人，他并没有喜欢上她，所以或许罗恩是对的？
但话说回来，他也没有喜欢上芙蓉，不是罗恩那种喜欢。那这对哈利又意味着什么呢？这一切都很迷惑。
再说他是怎么把自己绕进这场谈话的，还是跟一位前任老师一起？他没底气地总结道，“我们都很喜欢唐克斯，但是芙蓉毕竟是……芙蓉。”
“没错。”卢平教授说道，微笑起来。令哈利如释重负的是，他看上去并没有被冒犯到。跟卢平这样谈话有些奇怪——这似乎更像是那种哈利会跟西里斯，甚至他爸爸聊的天，假如他的人生十分不同的话。
可是他们不在这里，而卢平在。
“然而，”卢平继续说下去，“这些事情，当然是完全主观的，可个人来说我碰巧认为唐克斯非常值得被，就像你说的那样，‘喜欢上’。我觉得她不止漂亮，还有许多我看重的东西，例如聪明，还有有趣，还有她在自己的工作上干得相当好。”卢平清了清嗓子，看起来不大舒服。不过这样谈论自己的同事，对他来讲可能也有点奇怪。
接着他似乎想起来自己要讲的重点了，“而芙蓉这样的女性其实并不是我的类型，以前也从来都不是。当然，没有冒犯芙蓉的意思——我确信她是个可爱的人，我只是没有对她熟悉到发表看法的地步。”
总得来说，哈利觉得“可爱”事实上并不会是他用来形容芙蓉的词汇，虽然她美丽到近乎不可能这点无可否认。
“情况总像这样吗？”他听见自己问道。“我是说，好看的姑娘们都很不可捉摸吗？”
他不禁想起秋，她多么美丽，也多么难懂。
令他惊讶的是，卢平教授笑出声来。“哈利，我想你自己就能回答这个问题。想想看你认识的所有好看的姑娘，问问你自己刚才提出来的话有没有一点儿分量。”
脸颊泛起红晕，哈利现在想到了金妮，她既美丽，也有着卢平说过的其他所有东西——聪明和有趣还有天资不凡。而且她直爽得令人感到美好，从来不会那些正常人都没法理解的原因突然大哭起来，或者怒气冲冲地走开。她也有个男朋友，哈利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把这件事记得更牢一些。
“是啊，不过，那些好的总是已经被抢了，不是吗？”他咕哝道，然后抬头看见卢平尖锐得令人不适的眼神盯在他身上。
哈利迅速地想找点别的能说的事情。“呃，嗯，看看罗恩，对吧？这看着确实有点傻，不是吗，喜欢上跟别人在一起的某个人？”
卢平看起来依旧是善解人意到哈利觉得过分的程度。“哈利，我希望自己能够告诉你不同的答案，但这样的事不会总是简单顺遂的。有的时候，你想要的全无可能。有的时候你能做的只有放手。”
他看上去思绪重重，哈利觉得他在那方面肯定有一些亲身经历。他希望自己有胆量问一下，但是他没有，至少不完全有。

不管怎样，他们聊的不应该是罗恩吗？不是哈利。同样，也不是卢平教授。
“我猜他是情不自禁。”哈利鼓起勇气说道。“她有媚娃血统……我记得在魁地奇世界杯上，一下子看见所有那些媚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。”天啊，他确实记得。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们，假如放其不管的话，会不会真的让当天到场的一半男人从场馆包厢的高空一跃而下？
卢平又笑笑。“欣赏美是没有任何问题的，哈利。但一个人需要明白迷恋和爱情之间的区别。不过，我想罗恩对芙蓉的兴趣迟早会过去的，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大碍。”
哈利想知道卢平会怎样划分他对金妮的感觉，他会说是两者之中的哪一个。但这肯定是一个哈利绝不会去问的问题！
取而代之地，一个不怎么愉快的想法却显现了，哈利的妈妈和爸爸……他爸爸追了他妈妈那么多年，即使完全知道她鄙视他。如果那都不算迷恋，什么才算呢？
“教授……”他开口道。
“你真的不必叫我‘教授’的，哈利。‘莱姆斯’就好。”
“呃……好吧。”哈利尝试了一下，但还是做不到。他只好接着说下去。“不管怎么样，我爸爸——”他又一次开口，然后不大确定该怎么继续了。你该怎样表达，我爸爸做了和你刚才说过的一个人应该做到的完全相反的事情，不是吗？这会不会说明他人品很差？
幸运的是，卢平好像听懂了。“——作为一个青少年，迷恋了莉莉很多年，痴心到让别人生厌的程度。不要因此责怪他，哈利。比这远远重要的是在他们都成长了一些后，他们彼此都非常深爱对方。假如我告诉过你的其他一切事情你都记不住了，我希望你至少能记得这点。你父母一直是我关于真爱最不可动摇的榜样之一。”
“事情是什么时候改变的？我是说，什么时候它不再是迷恋，而开始成为一种别的东西了？”
“哦，天啊。你都开始问我这样的问题，我觉得是我让自己看起来比实际上更聪明了。”卢平向前倾身，从火边架子上拿起火钳，把几星散落的余烬推回里面去。
“好吧，让我试着想想看，”过了一会儿，他又说道，“改变，发生在当詹姆开始更多地在乎莉莉的快乐，比起她最终会不会回报他的感情的时候。而且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，也正是这个时刻，她开始发现可能他还是有点深度的，也许他值得看上第二眼。”
哈利叹了口气。这么说来，他对金妮的感觉就完全不算数了。因为，尽管他可能希望自己没有，他必须承认自己强烈地觉得，要是金妮能够决定和他哈利在一起，会比和迪安好很多。
依旧注视着火焰，卢平教授柔声说道，“这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达成的境界，那种不需占有的关爱。可是一个人可以尝试这么做。而有的时候，一个人必须这样。”
哈利有些惊诧，转头看向他身边的男人。他的声音里有什么东西……每次哈利想起卢平，假如他能想起来他的话，他都觉得他是一个智慧、善良而且很好的人，而且他当然知道卢平在他的生活中经历了许多坎坷，这很显然，每个人都知道，可他从来没有真正停下来想想，卢平的感受是怎样的。
不管这一刻卢平的感受是什么，毫无疑问他的感觉十分强烈。哈利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，任何东西都行，可还没等他张嘴说话，卢平明显地自顾摇了摇头。
“天啊，我在跟你说些什么！我道歉，哈利。拜托了，不要管我的絮絮叨叨。我们本来在讨论你的父母的。”
“事实上，我想我们本来在聊媚娃，”哈利说道，为卢平一瞬间突如其来的的悲伤，或者不管是什么东西感到困惑，努力试着让气氛欢快起来。
卢平轻声笑了，再一次变回了热心善良而又波澜不惊的教授。“我们确实在，不是吗？梅林在上，我们是怎么在那上面展开话头的？”
“我不是很确定，”哈利诚实地说道。
他们冲着对方微笑了起来，哈利头一次觉得也许某一天自己会转过弯来，管卢平叫“莱姆斯”的，并且把他多想成是朋友，而不只是一位老师。毕竟，西里斯就从来都只是“西里斯”，而莱姆斯和西里斯一样是哈利父母的好友。
“说真的，哈利，这些事情到时候就会自然解决的，”卢平说着，打断了哈利的思绪。“我从来都没有一丁点怀疑过，你会在生活中找到真爱的。你就是这样的人啊。”
哈利此刻对这件事抱有疑问，但卢平不知怎的让它听起来十分合情合理。
“尽管你要，也许吧，最好躲着点媚娃，”卢平补充道，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头。“试图征服所有观者的美貌，并不是你能够找到的最值当的美。”
哈利想起罗恩吃午饭的时候，因为急于把肉汁碟传给芙蓉而打翻了，脸抽搐了一下。“对，这一点我挺你。”
“可要是某个不止美丽，而且善良又聪明的人呢？你真的错不了。仅仅是爱上这样一个人本身，就已经是一种殊荣了。”
哈利考量了一下，最后想道，是的，也许他能够接受这个事实。
至少，目前为止吧。

END
哈利：精准踩雷（划掉）
看的时候又刀又想笑。莱姆斯在书中多以一个“师者”的身份出现，和哈利的距离有时甚至比起亚瑟还要稍远一些。两人在原著中的交集也很少，为数不多的联系要么随着莱的辞职自然断开，要么是已经逝去的故人。
因此，当他们不经意间坐到了一块儿时，也做不到无话不谈——莱是出于自己都想逃避，而哈是出于那种大家都懂的、和自己以前的老师聊天聊不开的那种感觉。于是他们把各自的心事咽了下去，却又忍不住，以媚娃或者好友或者旧事之名，倾诉着对方都听不懂的话。

最后放下作者授权（我这么烂我也敢要授权我是个什么小辣鸡